一次,跟一位學佛的師兄一起吃飯,看他臉色蒼白,便問他是不是沒休息好,那師兄面帶微笑,一邊不停地為我夾菜,一邊輕聲細語的說:“好久沒疼了,昨晚卻疼了大半夜,這癌,一疼起來就讓人睡不著……”
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我十分驚訝,真懷疑他是在說自己嗎?大概是看我一臉驚愕,那師兄又笑笑:“吃飯吃飯,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我連家人都沒告訴,去醫(yī)院檢查我都一個人去的……”邊說邊夾起青菜大口的嚼起來。
我卻不能夠靜心吃飯了,一個人說起自己的癌癥竟可以如此輕描淡寫,仿佛這事情跟他毫不相關似的。再看那師兄,卻見他只埋頭吃飯,吃的津津有味,神情里藏著一種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沉著。
我忽然意識到了:我確實是在大驚小怪,或許,像師兄這樣胸懷寬廣、處變不驚,才是人生最可貴的品質(zhì),才是一個人,特別是一個中年人處世的最好姿態(tài)。
人生于世,對苦難、對厄運大約都是萬分抵觸的,趨吉避兇或許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煽嚯y與厄運卻并不會因了人們的排斥而消失。那么,當災禍與意外降臨時,到底該采取一種怎樣的態(tài)度來面對?
是怨天尤人憤世嫉俗?是破罐破摔自暴自棄?是得過且過如同行尸?還是沉溺酒色麻痹自己,根本不去面對?
顯然,這些都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與態(tài)度,最好的態(tài)度是:當事情無可回避時,那就以寬廣的心胸,坦然的、淡然的、甚至是欣然的接受。因為除了接受,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當然,從萬分抵觸到接受,過程一定會很痛苦,會很殘忍,可這也正是砥礪與磨煉,是對自我的突破,是人心的脫胎換骨,是蟲蛹破繭的蝶變,是蚌病成珠的煎熬,是鳳凰浴火般的華麗重生……直到那坎坎坷坷把我們的棱角磨圓了,風風雨雨把我們的胸懷蕩寬了,起起落落把我們的境界撐大了,我們也就自然成熟了、穩(wěn)重了,那時就懂得了容納,學會了接受,心境也就自然平和了。
在人與厄運的較量中,雙方的勢力似乎總是此消彼長的。你若把它看的重了,自然敵強我弱,無形中便助長了它的威風,它便來欺你;若你根本不把它當回事,或許它也就沒你想的那么可怕了……情況已經(jīng)很糟了,再糟下去還能怎樣呢?對于這點,老祖宗早就發(fā)明了兩個詞,叫“絕處逢生、否極泰來”。山重水復的絕境中,必定有一條暗道,通向峰回路轉、豁然開朗、柳暗花明的佳境。
寬廣的胸懷,是人生最美的姿態(tài),是最智慧的處世方式,是歲月賜給中年人的獨特的禮物,是一個人厚德的表現(xiàn)。少年人像小溪,清澈而明快;中年人則須像山谷,虛懷悅納,以厚德處世,須有泰山壓頂色不變的擔當。寬廣的胸懷就像大地,承載萬物;就像夜空,包孕群星;就像海洋,匯集細流,盡顯遼闊與大氣、厚德載物之美。
一個人若不能坦然面對自己的缺點,不能接受別人善意的批評,不能容忍別人異與自己的言行,對這些看似不和的聲音躲著避著,那他便是自編樊籬自設牢籠,境界自然也寬不了。就像我們身處炎夏,不應只抱怨暑熱難忍,還應該看到綠樹成蔭、靜浦蓮開;身處霜秋,不應只看到葉落蕭索,還應該看到碩果累累,菊桂競芳;身處寒冬,也并非只有山寒水冷,還有雪的詩意,梅的幽香……
但寬廣的胸懷不是要我們圓滑、世故,不是要我們隨波沉浮、喪失自我,而是說要在堅守原則的同時,以一顆自然淡然的心,接受看得慣的,也接受看不慣的;接受快樂與美好,也接受生命中那逃脫不掉的不快樂、不美好,就是林則徐的那句“百川歸海,有容乃大”……
我們要有寬廣的心胸,平常要有,非常時更要有。平常時,以寬廣的胸懷待人接物,嚴于律己,寬以待人,不斤斤計較;非常時,以寬廣的胸懷來為人生減負,以優(yōu)雅豁達的姿態(tài)與命運抗爭。就像希臘神話里滾石上山的西西弗斯,就像《活著》中的主人公福貴,在自己的垂暮之年,在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后,還能牽著老牛一邊耕地,一邊唱著:“皇帝招我做女婿,路遠迢迢我不去……”。
就像那位師兄說的:“我在西藏閉關,獨自一人,在暗室里和一堆骷髏共處了三個月。三個月后我走出暗室時,就什么都想明白了。世人為何多苦惱?佛曰:‘只因不識自我’……”如今那師兄編雜志、投資電影、做慈善、拍電視紀錄片,且于茶道、篆刻、書法、收藏諸領域都有涉足,不但人活得瀟灑自在,事業(yè)也做得風生水起。
還有什么比心胸寬廣、厚德處世、蔑視厄運更顯豪情的呢?若真做到這一點,我們便能游刃有余,始終優(yōu)雅的笑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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