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道去縣醫(yī)院作身體健康檢查的單位同事,個個拿起體檢結(jié)果報告單兒,都是一切正常,喜笑顏開,談笑風生的,而他卻赫然寫下:遵照醫(yī)囑,隨時來院復查。瞬時,心里“咚咚”直跳,臉上脹似快下蛋的雞母冠子——紅了,便馬上悄悄找到該醫(yī)院的一位女鄰居善醫(yī)生,分項看看分明。心想:能夠聽到老實話,一旦有毛病,便于保密,不讓家人知道了擔心,去治,也免得遭醫(yī)院敲價錢。
一向心急火燎的善醫(yī)生,急忙放下手中活計,請坐后,慢條斯理地戴著老光眼鏡仔細看畢,象見到陌生人般盯他一眼,慢嘆口氣,右手指著b超單說:“哎!老鄰居,咸菜打湯——有鹽(言)在先哈,一個男子漢要“雄起”,千萬不要大驚小怪的喲,更不要一說了就著嚇倒了喲,到時候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老婆來找我算帳還是個麻大煩呢。”
“硬是說俗了!你以為我是城墻上的麻雀——遭嘿大的唆,莫得事兒,是禍躲不脫,躲脫不是禍,人就是活百歲還是要走噻,對不對?何況而今醫(yī)術(shù)還這么高!”
“玩笑歸玩笑,背時的家伙,肺上啷個有一小塊陰影咯。隔會兒又安慰道:“可能是最近抽煙啦,咳嗽啦惹的煩嘛,隔七天來復查可能就消逝了。”
“你個嫩苔苔,醫(yī)院的門究竟朝哪邊開都沒有搞伸展,就想來咒我,說我有病,莫是你各自有病咯!還是去找剛才檢查的那個醫(yī)生看穩(wěn)當些。”他背地撅嘴自言自語道。
“聽你說平時不多抽煙,最近又沒有感冒咳嗽,應該說不完全肯定是——癌噻,可能是b超機出了故障,等儀器修好再檢查吧。”那個醫(yī)生把單子瞄了瞄,漫不經(jīng)心地說。
“耶,陰影,癌,儀器故障,這些好事未必都著我碰著了,我就那么討人喜歡?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完全是醫(yī)生告訴病情的慣用法子,怕直接挑明了,病人心理控制不好,出拐了,自己貓抓茲巴——脫不了爪爪啊。我說啷個這兩天老是陰痛陰痛的耶,原來是閻王老爺在請我呀。”
他思慮著,恍惚著,兩公里走了近30分鐘才跌跌撞撞回到家,沒精打采地指著肚皮,對老婆洋裝講:“可能這兒消化不好,胃有點發(fā)脹。”接著“砰”地把臥室門關上,一頭扎在床上,和衣蒙頭睡覺,不見何人,不吃不喝,不吭不哈。
老婆大為反炸:啷個早晨出門時,還給我嬉皮笑臉地“拜拜”了,回來就這個樣子,必定是遇到大麻煩。于是,迅速強行從身上上衣口袋搜出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單看后,頓時身冒冷汗,一個趔趄,癱坐入地。
“我哪里也不去看醫(yī)生,我爸爸也是得這個病遭的,再花好多錢也等于白搭,孩子讀書也要花錢,已經(jīng)活了五十九歲,值得,就死在屋頭算了。”老婆安排住院觸了滿鼻子灰后,仍然含淚勸說。
“如果確實病得真了,什么法子都想高了,還是醫(yī)不好,那是老天安排的,誰也沒法,只有服命,但是一個縣城的當當小醫(yī)院,能夠檢查出個啥明堂,還不是寫來嚇唬,想你去住醫(yī)院,他好賺錢咯,前些年誤診的大有人在,害苦人的也屈指可數(shù),你又不是不曉得,明天還是到省城二醫(yī)院去專家會診一下,放心些,說句不該說的破口話:萬一就是走了也走得瞑目噻,你說呢?”
到省城二醫(yī)院去會診的結(jié)果,與原來一模一樣。牽頭醫(yī)生斬釘截鐵告訴道:“馬上辦入院手續(xù),有90%以上的把握可以完全治逾,如果晚了,后果不堪設想。”
在單位頭兒們,親戚,朋友上門的勸說下,他當天勉強住了院,開了藥,吊上鹽水。
第二天清晨,他趁護理人員不避,便拔掉輸液針管,獨自趕公共汽車回到家里,對看家的孩子說:“閻王老爺準備勾我的生命薄子啦,你們都別管了。”接下來還是老樣子:把門關上,蒙頭睡覺,不見何人,不吃不喝,不吭不哈,妻子使出十八般功夫,仍然說不轉(zhuǎn)他住院,就暗中把醫(yī)生的高級處方和本地偏方結(jié)合起來,在家頭運用,期望出現(xiàn)能夠留住他性命的奇跡?墒,每天要支出好幾百元的開銷,猶如巨石壓頭,揣不過氣兒,只好厚著臉皮四處籌錢。
找到同事張老板借錢,可謂比挖祖墳還惱火:當面口頭答應痛快:可以,行善積德,皇帝死了還要人埋呢,背地卻牢騷話連篇:他!一個節(jié)約是人類的名醫(yī)的信奉者,手里掌有權(quán)那陣“正統(tǒng)“得很,窮得舔灰,借了,還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抽煙抽新上市的牌子,每包在五元左右,三天才抽一包;喝酒,每天二兩,每斤本地老白干酒三元五角;打牌,從來都不帶一分錢,只是打耍耍;走人戶,只有遇天災人禍才出手大方點,其他只是簡單地應酬了事兒;家里用的,60%幾還是二十年前搬家時那些舊玩意兒,象落地電扇,飯桌,床,沙發(fā),硬是修了又修,土得掉渣了;連老婆啥子裝飾品都沒有買。但是——,一點不借同事份上,容易蔸人說閑話,良心也說不過去,就借兩個五位數(shù)吧。
又求李朋友,滿臉隱藏不屑:你家會差這點錢?你,兒子和他都在上班,每月啥子收入都加起來,好孬也是好幾個四位數(shù),最壞還有上班的單位承起的噻!干脆婉轉(zhuǎn)說:“不好意思呢,暫時手頭真正沒有,但是既然朋友一場,不能見難不幫,我馬上就找別人給你借些哈。”
單位由于正在興建辦公樓,機動經(jīng)費十分緊張,雖然同意暫時借三萬元,而且由單位頭兒親自送到家里,但是借款協(xié)議載明:藥費報帳時還清,否則,余額從下月起在本人收入中每月按500元扣除,直至還足。
一天,老公突然要求與老婆一道,去單位轉(zhuǎn)一轉(zhuǎn),老婆便怯生生地去醫(yī)生辦公室問醫(yī)生:“是不是回光返照哦?”醫(yī)生問:“最近一段時間的飯量,運動,情緒,說話怎樣?”老婆說:“都還可以。”醫(yī)生把辦公桌一拍說:“奇跡,奇跡呀!頂多還花兩個五位數(shù)錢就可以了。”
老婆馬上回家清理能夠賣錢的東西去賣,當翻到他的棉大衣口袋時,意外摸出一個皺巴巴的定期存款折子了,細瞧,不多不少正好有三個五位數(shù)。
他痊愈不久,兒子考中了北方重點大學,當老婆滿面春風,把笑意寫在臉上時,老公竟莫名其妙地問老婆:“難道那大筆入學費用已經(jīng)有救了?”老婆則打趣地說:“就憑你平時在修煉:好處安生,苦處用錢這一刀兒,這點病算什么?你出私房錢不就醫(yī)好了唄?”老公拘謹?shù)匦Φ溃?ldquo;那——那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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