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一個懷舊的季節(jié),總讓人念起魂牽夢繞的故土,還有家鄉(xiāng)那些樹。
那些生長在記憶里的樹木,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忠誠地守護(hù)著村莊的寂靜,安然地開出冬日樹木灰冷的花朵。浮綠褪盡,盡顯傲骨。粗壯的手臂擎天,柔細(xì)的枝條團(tuán)團(tuán)簇簇,根根堅挺俏麗,渾然灰色,自然天成。
看那窈窕的垂柳,三千發(fā)絲圍繞主桿,靜靜下垂,偶爾的風(fēng),竟也吹不亂那根根思索靜默的枝條,一根一根地滌蕩,一根一根地飄搖,那是一季,還是一年?那是一生,還是一世?
倔強的梧桐,將寒霜侵?jǐn)_的葉子固執(zhí)地留在枝干上,一枚一枚地枯黃,一吸一收地顫動,像極了一只一只枯葉蝶,安靜地棲息在那里,只一陣風(fēng),驚起一樹的翅膀,沙沙有聲。
倒是那些常青的松柏,攜一身蒼綠,不驚不擾兀自沉睡,安然從容得就像不是在冬季一樣,只不過棵棵樹身堅挺單薄了些,似乎帶了滿身尖利的刺。略顯出冬日的沉重以及瑟縮。
最有韻味的是那些果樹,在冬日的寒冷與干燥中,不露聲色地孕育了滿枝的蓓蕾,雖然也是幽幽的灰黑色,可是一粒一粒飽滿分明,似乎只待一口暖風(fēng),便能夠砰然彈開,展露明媚一般。
家鄉(xiāng)的寒冬時節(jié),如此短暫,又是如此綿長。家鄉(xiāng)的那些樹,似乎一年四季都會開花,都會開成家鄉(xiāng)田野里最美的風(fēng)景,鑲嵌在我游離的心中,在想家的時候憶起,那些樹木、花朵和河流。
此去經(jīng)年,即便天涯,最美最暖的還是家,家鄉(xiāng)那些樹,都在寒冬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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