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壟,是贛南開采百年的鎢礦。老礦部的水杉行道樹偉岸參天,歲月的年輪沉淀了斑駁的痕跡……
1976年的金秋十月,粉碎“四人幫”舉國歡騰的日子,下壟鎢礦動工興建礦部2530平方米3層辦公樓,并于1977年10月交付使用。1978年初春,礦機關干部義務勞動,在新辦公樓道路兩旁,深挖洞穴、堆積肥泥,栽種從井岡山采購的珍貴“活化石”水杉。
剛種的樹苗,高不過一米,粗不過幼兒的胳膊,看似稀疏纖弱,命運多舛。然而,來自遠古的精靈――水杉,像要回報知遇之恩似的,像要把億萬年在山中的埋沒之苦,和在深山中儲蓄了億萬年的力量,一下子全爆發(fā)出來一樣,一落下根就蓬蓬勃勃地繁衍。
1986年的新春正月,我由基層調(diào)任礦黨辦副主任,從它身旁經(jīng)過邁進礦部辦公樓時,才發(fā)現(xiàn)原不起眼的水杉,數(shù)年間樹梢躥至樓頂,主干挺拔,側枝橫伸,南北向、東西向交替著生主干,下長上短,層層舒展,形如寶塔。它線形而扁平的葉子,分左右兩側著生在小枝上,晶瑩剔透的嫩綠隨清風流動。
寫材料是辦公室的基本功。材料,小到信息簡報,大到講話調(diào)研,粗到提綱摘要,細到制度規(guī)章,低到標語口號,高到理論金句,短到千字速就,長到萬言未成……此中滋味,最能體現(xiàn)“字字看來都是血,十年辛苦不尋!保
那時沒有電腦,辦公全靠手寫,黨辦在二層樓,我臨窗靜坐,充當筆頭奴。如感覺累了煩了,就憑窗閑眺風景。驀然看去,水杉樹干上自然形成的那些疤疤節(jié)節(jié),就象一只只眼睛看著你,似乎有話要說;它隨風搖曳的枝頭和樹葉,更在頻頻傳情達意,這時的我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感動,心便釋然,情便順暢。
自此,窗外的水杉便成了我的綠友。與它相伴相依的幾年里,小到它萌發(fā)新芽,大到它長高長粗,看清它成長的節(jié)律,看懂它四季的輪回,關注它賦形的變化。無論在陽春的溫暖里,在盛夏的酷暑里,在深秋的清冷里,在寒冬的凄切里,它聳立在那里,奮斗在那里,即便葉子都枯黃、凋零,甚至不剩一兵一卒,依舊如此,蒼勁參天,迎著風和光而成長,它是樹中的偉丈夫。
由于礦產(chǎn)資源不可再生,幾乎與共和國同歲的下壟鎢礦,經(jīng)過長期開采,已受到資源枯竭的深深困擾,行將陷入無礦可挖的尷尬境地。為了發(fā)掘左拔潛力,形成接替生產(chǎn)基地,1986年3月,樟左運輸大巷全線貫通運行,巷道全長6000米,為省內(nèi)同類礦山之首;1987年11月,下壟礦汽車隊遷移樟斗牛嶺;同年12月,左拔系列重車(粗重選)聯(lián)運試車成功;1988年1月,礦成立樟左選礦廠,左拔復產(chǎn)工程告之竣工;1990年6月,下壟坑口采選停止機械化作業(yè);1991年9月起,礦機關主要科室從下壟搬至樟斗礦區(qū)辦公;1996年2月,新建礦部辦公大樓在樟斗掛牌啟用。
孔雀東南飛,人去樓空空寂寂,今昔唯有空陳跡。作為植物界的活化石,水杉憑借其頑強的生命力,滄桑古老、龍骨虬枝、高大挺拔,聳立在老樓前。悠閑地看云卷云舒,觀王朝興廢,聽風雷震響。登高遠望,水杉樹如傘似蓋,從天而降,與連綿群山、紅瓦白墻、礦區(qū)道路和諧相生,相映成趣。它象雕像,象豐碑,與日月同輝,與山河共存,立――地――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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