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對于你的可敬的夫君生厭了,讓他坐著罷—你知道么?你不要顧慮到你的全家的苦境,只管弄一匹騎馬來到…你以為來到居利哥斯科耶(Trigorskoje)么?——決不是的。——來到密俠洛夫斯科耶(Michailowskoje)。這種優(yōu)美的計劃旋轉(zhuǎn)于我的腦袋中已有好幾點(diǎn)鐘了。…你知道,這種計劃一經(jīng)實(shí)現(xiàn),我的幸福是何等大埃。
你也許要說:那種謠言呢?那種蜚語呢?——只有魔鬼才這樣做!離開丈夫已經(jīng)夠受毀謗—倘再進(jìn)一步,那更不用說了?墒悄惚仨毘姓J(rèn)我的計劃是極浪漫的。…彼此性格的齊一,對于一切阻礙的爭斗,和對于盜賊行為所需要的官能最高度的發(fā)達(dá)等等都是這種計劃的產(chǎn)物——你試想一想你的舅母的驚訝。——你們必定即刻決裂起來。你只能秘密見著你的表姊妹,因此你們的友誼會更好些,——一旦克恩死了,那你便和空氣一樣自由了。…你的意思現(xiàn)在怎樣呢?我沒有向你說過,我預(yù)備給你一個勇敢和重要的忠告么?
可是讓我們講正經(jīng)話,這就是說,運(yùn)用冷靜的頭腦講話!
我會再見著你么?每一想及此事辦不到,不禁使我戰(zhàn)栗起來。
你將向我說:你要安慰你自己。我很愿意如此—但怎樣安慰呢?我當(dāng)另有所眷愛么? ——這是不可能的:此外我必須要首先忘卻你的情緒的激發(fā)。…逃出俄國么?上吊么?結(jié)婚么?——通通這些事都呈出些大的困難——這都是我所不愿意的。唉:對呀。——我怎樣能夠得到你的信呢?你的舅母是反對我們通信的——然這種通信是十分純潔,十分天真爛漫的。(這種通信又怎能有別種樣子呢?…我們彼此相距不是有四百俄哩么?)人家攫取,翻閱,并注釋我們的信件,到了最后,得意洋洋地加以焚毀,這是很可能的。你只力求改變你的手筆,其他事項(xiàng)我會留意的。可是你只管寫信給我,只管多多寫信給我。…你尤其不要使我失去一種再見的希望;否則我將真正勞神盡力去愛別個人了。……唉,對呀,我完全忘記告訴你,我對于列提(Netty)寫過一封很溫柔謙遜的信。我完全失去了列提。她是質(zhì)樸的,你卻不然。你為什么不質(zhì)樸呢?我在書信中比談話中要可愛得多,這不是真的么?可是你只管來此處,我預(yù)先期許你,我是非常可愛的了。星期一 日我是笑樂的,星期二日我是非常興奮的,星期三日我是體貼的,星期四日我是活潑敏捷的,星期五日我是熱心服務(wù)的,星期六和星期日我將唯你的命是從;整個的星期我愿意拜倒在你的腳底下。祝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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