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追劇的我,在朋友海濤的推薦下,用周末整整兩天的時間看完了二十四集電視連續(xù)劇《天道》,之所以著迷,是因為《天道》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劇,劇中對物質(zhì)、文化、愛情、人性、生死、天道幾個方面深入淺出的評價,能讓人看到不一樣的東西,聽到不一樣的聲音,引人深思,覺悟。
影片一開頭,就是一場精彩的槍戰(zhàn),一聲爆炸,交代了年輕女警官芮小丹在執(zhí)行任務(wù)中偶遇逃犯,殊死搏斗中雙腿被炸斷,半邊臉嚴重毀容,最后失血過多殉職。接著是女主人公的旁白,“27歲的那個夏天我死了,但是我心中卻是如此坦然和滿足。帶著一份永恒的愛戀走向天國……”故事徐徐拉開帷幕。我向來喜歡圓滿的結(jié)局,這個故事一開頭就讓女主的生命戛然而止,讓人心生壓抑。本想就此打住不看了,但心中又有一些好奇?女主人公為什么要犧牲?她犧牲的意義何在?直到看完全劇,我才豁然明白,她的離去不僅僅是因為公職,這是她的職業(yè)使命使然,也是對唯美愛情的成全,她無法用殘缺的自己去面對自己深愛的戀人,已死成全,讓愛永恒。
電視劇《天道》演繹了1995年丁元英(男主角)在柏林解散私募基金,回到中國某古城隱居,與年輕女警官芮小丹(女主角)結(jié)識。芮小丹被丁元英的個性和才華吸引,心生愛慕,兩人擦出激情的火花。之后,為了送給芮小丹一個神話禮物,丁元英以非常規(guī)的“劫富濟貧”方式幫助王廟村扶貧,從而引發(fā)社會各色人等在同一文化屬性下展現(xiàn)出來的不同人性的故事。
天下之道論到極至,是百姓的柴米油鹽。人生冷暖論到極至,是男人和女人的一個情字。丁元英與芮小丹的愛情看似悲情但卻唯美,可遇而不可求,隨緣,惜緣。
劇中的丁元英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商界奇才,洞悉人性,喜歡參禪論道。肖亞文對自己老板的評價是:說他是鬼是魔都可以,就是不是人。因為他跟正常人的思維顛倒,說鬼話,辦鬼事,倒行逆施。在商界,同行對丁元英的評價有兩個字:鬼才。留學(xué)世界名校,經(jīng)濟學(xué)碩士。高學(xué)歷,高智商,經(jīng)商,運籌帷幄,謀篇布局;做人,低調(diào)內(nèi)斂,能屈能伸。他愿意花四十萬裝置一套音響,也能坐路邊攤吃兩塊一碗的餛飩。關(guān)于親情,他有這樣一番論調(diào):如果養(yǎng)兒為了防老,就別說母愛有多偉大。養(yǎng)來養(yǎng)去還是為自己,那是交換。講責(zé)任本來就已經(jīng)錯了,說孝順再加個美德就更錯了,那應(yīng)該是血緣關(guān)系的本來。關(guān)于女性,他認為:女人是形象思維的典范,辯證思維的障礙。因此,他對女人怕而遠之,直到遇到紅顏知己芮小丹。他自知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格格不入,總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呆著,喝喝茶,聽聽音樂,沒有主義,沒有觀念沖突,誰也別妨礙誰。于是,從私募基金賺錢一筆足以支撐這種生活的錢后,讓肖亞文給他安排個清凈地。于是,有了古城、芮小丹,有了圍繞音響產(chǎn)生的悲歡離合。在丁元英身上,可以讀到尼采一句話:更高級別的人獨處著,這并不是因為他想孤獨,而是因為在他的周圍找不到他的同類。
王陽明在他的《傳習(xí)錄》中說,“當(dāng)行則行,當(dāng)止則止,當(dāng)生則生,當(dāng)死則死,斟酌調(diào)停,無非是致其良知,以求自慊而已。”武志紅老師的心理學(xué)課程有句話也說,生命的意義在于成為你自己,而芮小丹的人生就是一個很好的詮釋。她年輕貌美,明明已經(jīng)取得德國居留權(quán),卻選擇回到犄角旮旯里的古城,報考活累錢少還危險的警察職業(yè)。這種生存狀態(tài)在常人眼里屬于病態(tài)。只有丁元英讀懂了她,“你的生存狀態(tài)不是病態(tài),用佛教的話說實自性,無所掛礙,是自在。自在是什么?就是解脫!你是想到了就做,該拿的拿,該放的放,自性作為,不昧因果。”芮小丹生活狀態(tài)的真相,讓他這個越想活個明白就越不明白的、眾人眼里的明白人,自愧不如。芮小丹愛上丁元英后,即便知道后面可能是地獄,還是奮不顧身地去愛了。家人提醒她,那么厲害的男人,恐怕駕馭不了。她卻認為,愛情沒有駕馭一說。“能夠駕馭的,不用駕馭,不能駕馭的,又何須駕馭。”面對愛,芮小丹不貪不癡,不幻想天長地久,她對丁元英說:“咱倆活得不一樣,我活得很簡單,你活得太復(fù)雜,不是平行的兩條線,是交叉而過,這于我已經(jīng)夠了。”雖說不奢望,可她還是有所計劃:再在警隊干一年,然后去法蘭克福留學(xué),按丁元英的建議讀編劇,學(xué)上十年八年,用她的方式告訴世人,神就是道,道就是規(guī)律,規(guī)律如來,按規(guī)律辦事的人就是神。到時候,她一邊學(xué)習(xí),一邊在自家餐廳打工,同時陪伴母親,每到周末,就去丁元英所在的柏林,與他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但世事總是難料,在一次出差過程中,芮小丹在山路上偶遇逃犯。行動前,她給丁元英打了一個電話,說的卻是當(dāng)時面臨的情況,沒等對方回復(fù),她就掛了。她和他都明白,這個電話,相當(dāng)于告別。所以,丁元英縱然千萬個不舍,卻未發(fā)一言,更沒阻攔。因為他知道,也只有他知道,芮小丹是怎樣一個人。電視劇最能打動我的一幕,是丁元英知道芮小丹犧牲后,還能安安靜靜地泡功夫茶,極其莊重的走著程序,就在他喝下一口茶后,跑到衛(wèi)生間吐了血,痛到極致,便是五臟俱裂。看到那一幕,我也幾度哽咽,透過屏幕,我能感受到失去摯愛后那種入骨入髓的痛楚。
《天道》中讓人耳目一新的還有對文化屬性思考。文化屬性是什么?引用丁元英的話,“透視社會依次有三個層面,技術(shù)、 制度和文化。小到一個人,大到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任何一種命運歸根到底都是那種文化屬性的產(chǎn)物。強勢文化造就強者,弱勢文化造就弱者,這是規(guī)律。也可以理解為天道,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從這句話可以看出,丁元英看到了文化屬性對人生命運的影響。強勢文化就是遵循事物規(guī)律的變化,弱勢文化就是以對強者的道德期望破格獲取的文化,也是期望救主的文化。這也就有了后來的王廟村扶貧故事,及井里井外的故事。
先來看看井里的三個發(fā)燒友,他們一同抓住了機遇,但最終歸宿不同。
劉冰是一個幻想一夜暴富,坐享其成的小角色,為了生存,開過出租,當(dāng)過跑堂,后來開了爿唱片店,生意半死不活地挨著。機緣巧合,他有幸和葉曉明他們一起,在丁元英指點下創(chuàng)辦起音響公司。可他并不做實事,自封了“辦公室主任”頭銜,開著公司寶馬,到處炫耀,貪慕虛榮。為了能夠得到虛妄的榮華富貴,最后出賣人格,背信棄義,幻想借此文件遏住別人命門,力纜狂瀾,從此出人頭地,實際上,那是為自己推開了地獄之門,趴在井沿患上了精神絕癥,最終落個跳樓自殺的悲劇。
葉曉明在古城開了一家音響店,為人熱情,經(jīng)營之下積累了些許生意場上的人脈。潮流更迭,迫使他考慮關(guān)門。機緣巧合,芮小丹去他店里購買音響,交談之間,提到丁元英家里那套“能夠播放清澈女聲”的高檔音響,于是便結(jié)識了高人丁元英。葉曉明能夠慧眼識人,出謀劃策,及時抓住機遇,借高人的力來創(chuàng)自己的業(yè)。因為聰明,當(dāng)別人對丁元英在音響展會上將自家產(chǎn)品大幅度降價這一決策感到一頭霧水時,他能分析出丁的真實用意。同樣因為聰明,他一葉障目,關(guān)鍵時刻只看眼前利益。所以,當(dāng)他收到競爭對手的起訴書時,為避免牽連,連夜退出公司股份。當(dāng)他退股的那一刻,也是他爬到井沿、卻自動放手掉下去的那一刻。認知能力的有限,注定他無法看深看遠,無法看懂丁元英的布局。野心,讓他胸懷大志。格局,讓他坐井觀天。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
馮世杰與以上二人都與王廟村有關(guān)聯(lián),也都是創(chuàng)業(yè)團隊一員,而且都是小人物,都熱愛音響,都想創(chuàng)業(yè)賺錢,也都抓住了丁元英這個機遇。他借力帶動自己所在貧困村發(fā)家致富,基于這點初衷,退股后,他決定用個人股份保住村里那些機械設(shè)備。因為他知道,一群農(nóng)民,沒錢沒技術(shù),建立一套生產(chǎn)體系不容易。馮世杰比劉冰多了做人的忠厚,比葉曉明多了做人的反省。三人中只有他,在意識到事情真相后,自我批評是“爛泥扶不上墻”。所以也就有了后來的格律詩音響公司與王廟村的再次合作,馮世杰也是趴在井沿最久的人。
再來看看井外的歐陽雪與肖亞文,都是普通男性不能比肩的優(yōu)秀人才。
歐陽雪,坦誠、熱情、真誠,是芮小丹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從擺餛飩攤做起,后來拉了芮小丹合開飯店,小打小鬧,一年幾十萬,也挺知足。機緣巧合,她和那幫音響發(fā)燒友走到一起,成為格律詩音響公司名義上的董事長——只出資,不管事。她和馮世杰他們一樣,認知所限,想不到深遠處。所以,董事長的職位,在她,坐得有喜有悲,有驚無險。直到塵埃落定,肖亞文接手這一攤事,她總算能心安理得地做回飯店總經(jīng)理。用她自己的話說,“除了開飯店,別的什么都不會,所以,只有讓我在飯店呆著,心里才踏實。”在丁元英眼里,歐陽雪是個實在人。他離開古城之前,特地囑咐肖亞文,“沒什么特別的事,就別去打擾歐陽雪,讓她安安心心經(jīng)營自己的飯店。”實在人,從不癡心妄想,踏踏實實做事,誠誠懇懇為人。有多大的能耐,就吃多大碗飯。
肖亞文,受過高等文化教育,做過丁元英助理,有著律師的縝密思維和商人的精明頭腦,在無依無靠的背景下,通過分期購房成為有產(chǎn)一族,在馮世杰、葉曉明、劉冰退股后,在格律詩公司表面看起來最危險的時刻,肖亞文當(dāng)機立斷,買下三人退出的所有股份。很快,她一躍成為公司最終的大股東。她的過人之處在于,建立在學(xué)識與認知基礎(chǔ)之上的會看人、明事理。會看人,讓她透過丁元英,揣摩到事物真相;明事理,讓她審時度勢,能夠做出正確抉擇。在她眼里,丁元英雖有魅力,對女人而言并“不實惠,沒有女人想要的那些東西。”基于這點考慮,她理性又自持地將丁元英定位在熟人與朋友的位置,以確保其價值。于所經(jīng)之事,步步為營;于男女之情,冷眼觀之。肖亞文活得格外現(xiàn)實。歸根結(jié)底,還是文化屬性的不同,決定了不同的人生結(jié)局。
最后用丁元英在劇中的一句話結(jié)尾吧,“悟,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經(jīng)。一悲一喜一枯榮,哪個前生注定。袈裟本無清靜,紅塵不染性空,幽幽古剎千年鐘,都是癡人說夢!”你我皆是凡人,匆匆人事一遭,不昧因果,自在隨性,做一個真實的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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