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對追風箏的人這本書并不陌生吧,我們無法去評判兩個人主人公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我們要做的是追隨自己的良知,小編給大家?guī)砹艘黄恼,大家一起來看吧?/p>
我花了很長時間去思考哈桑和阿米爾到底是不是友情,沒有得出答案,下筆這一刻我想我可能有一個答案了,不是。至少在我眼中這種不對等的關(guān)系不能夠拿友情來衡量。的確每每想起那句“為你千千萬萬遍”的時候,我總感覺有種觸動心弦的感覺,但我覺得那只是一種心酸。有時候是這么覺得的。
為你,千千萬萬遍。
之所以覺得這不是所謂的友情,主要還是覺得這種不對等的關(guān)系。哈桑對于阿米爾而言是一種單方面的無私感情輸出, 所以,愿意為阿米爾擋下別人的侮辱,愿意仔細聆聽為他提出最中肯的建議,他一面是在完成仆人的職責盡心竭力的照顧阿米爾,一面又是把自己當成阿米爾的好朋友,對他的快樂竭力維護。事實上,阿米爾是這樣對待他的嗎?我想不是,在某些時刻阿米爾總是會明確的在腦海里鞏固“我從來沒有認為我與哈桑是朋友,無論如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朋友。”那種親昵可能也只是玩伴的認同而已。這種不對等在于一方完全的付出和另一方無意識的保留。我想在一段不對等的關(guān)系中,無論相處的時間再長,相處的狀態(tài)再親昵,恐怕都算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吧。
對于阿米爾而言,也許有時他會把哈桑當作朋友一樣的互訴衷腸,同時不可避免的是,由于社會地位的明顯等級化,一旦出現(xiàn)分歧和失調(diào),那種無意識的“歧視”,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歧視”,就是一種本能化的不屑,那種本能的聲音總會浮上腦海“他懂什么,這個哈扎拉文盲?他一輩子只配在廚房里打雜,他膽敢批評我。”那是一種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沖進自己的等級意識分明的強化原意識,即使他不說出來,眼神交匯的時候,哈桑會不會也能感受出來呢?文中只是從阿米爾的角度去敘述事件,我們對于哈桑的心里活動不得而知,我信哈桑的真誠純潔,但是我同樣相信他敏銳的感知力,我隱約覺得他應(yīng)該什么都明白,他總是能夠從阿米爾的眼神和肢體動作中讀出阿米爾的心事,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安慰阿米爾不用去為他的身份,居住的地方難過,他告訴阿米爾“你知道……我喜歡我住的地方……它是我的家。”他心思那么細膩,怎么會讀不懂阿米爾的想法。他能讀出來。在我看來哈桑不是不在乎阿米爾怎么想,他只是以為這就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根深蒂固的等級意識讓他能夠奢求一同公平的玩耍本就是主仆之間的上限,又怎么還要奢求更多的,更何況,他們有時那么的親密無間,那不是朋友才會對朋友做的嗎?他以為那就是朋友。我不知道哈扎拉人在阿富汗當時的地位如何,但是從書中的描寫我想大概能夠窺出個大概,那種一出生就伴隨的仆人身份和居住地方昭示我事情從來沒有我想象的那么樂觀。從小接觸的生活給他灌輸?shù)木褪亲约旱腿艘坏鹊挠^念。這種等級壓力越大,阿米爾僅是施以一點點的平等和尊重都能夠填滿他心中對朋友的一切憧憬。
我有時候還是會覺得有些悲傷,悲傷的是在這種關(guān)系中,阿米爾這一方接受的太過理所當然。阿米爾給哈桑傳輸?shù)哪欠N他們就是朋友的訊息,以及他們本就是朋友的錯覺,他甚至沒有勇氣把那句“我從沒有認為哈桑是我的朋友”說出口,他沒有真心誠意的接納這朋友,也從來沒有真的公平的對待哈桑,雖然,阿米爾有時也覺得對哈桑愧疚,但是這種愧疚總是能夠被自己所謂善意的“舊襯衣和舊玩具”的補償性贈送消散。
我讀書的時候覺得阿米爾這個人有點惡心,我厭煩死他的虛偽,現(xiàn)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又好像覺得那有很大的不對。
不論是哈桑還是阿米爾,他們生活的環(huán)境、接受的觀念教育都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那是一個等級分明的環(huán)境。對哈桑而言,一點點的好意都會在其他的對比中顯得那么感動,所以他愿意去對那個給予他這種感動的阿米爾越來越好,說出“為你千千萬萬遍”的感人話語。對于阿米爾而言也是一樣,阿米爾從來都值得善良這個詞,那個生存在等級觀念極嚴重的環(huán)境下的“貴族”小孩(至少不是仆人身份的人)能夠適時地對低人一等的哈桑拋棄等級觀念和適時地對自己不尊重的行為感到內(nèi)疚,這難道不是哈桑的福氣嗎?想一想這到底是阿米爾的福分還是哈桑的幸運呢,那個環(huán)境下的哈桑,如果遇到的不是阿米爾,即使不是惡劣一般的阿塞夫主人,他的境遇又能夠好到哪里去呢?如果擺脫不掉哈扎拉人的烙印,能夠逃離那種歧視嗎,即使逃離,恐怕遇到的不過只是另一個阿塞夫吧。
作為記錄者的阿米爾,我反而能夠看到的是他面對那種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的雖然嘗試排斥卻又難以擺脫的掙扎,這就是一種真實,作為他而言,他本可以從來都不會心存內(nèi)疚,問理無愧的他像本能發(fā)出一種質(zhì)疑,那就是問心無愧,即使在周圍單一價值觀的沖擊下(哈扎拉人就是只配做仆人),他還能夠靜下來克制自己,我信他的良知和善良。所以和阿米爾對峙的從來都不是他的虛偽,而是那個他一直以為完全無誤的等級觀念。我從來不否認這可能就是一場道德式的自我感動,也不想否認阿米爾的善意也許只是處于憐憫和同情,那又怎樣?出于被強化意識的局限性,他還能做到多好?作為一個尚不成年的孩子,連世界觀人生觀都不清楚,就能夠去質(zhì)疑自己接受的價值觀,那是多少那些“少爺”從來沒有思考過以為理所應(yīng)當?shù)膯栴}。阿米爾做的很好,至少站在他的角度上,我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做的更好。
書到后文,阿米爾出于懦弱和自私不敢出手救哈桑,讓哈桑失去貞潔。那一段很虐心,我很難面對那么真實的心理感受,只是出于內(nèi)心的自私,想要贏回爸爸,阿米爾做了他一輩子都后悔的事情,他放走了拯救哈桑的機會,同時也讓良知不得安寧。那么真實的描寫,太露骨,以至于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都都讓人希望是真實。
“為你千千萬萬遍”像是一種契約,就突然被中斷了。哈桑嘗試用自己的妥協(xié)讓雙方回到從前,阿米爾也用盡一切方式想讓一切回到最初,但是兩人的方式完全相反,哈桑以為自己的妥協(xié)可以讓阿米爾不再停止無休止的發(fā)火,阿米爾試圖通過激怒哈桑對自己進行一頓暴打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他們都沒能如愿。哈桑不可能滿足阿米爾的愿求。同樣的作為阿米爾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犯了錯誤還要接受對方的道歉,他是一個有良知的人,哈桑的不反抗只是加劇了自己的愧疚之情,而且這種愧疚之情無法言說,除非哈桑打破它,但是,明知哈桑不可能打破它。
如果沒有辦法讓自己在錯誤中得到救贖,那么就讓自己遠離這種接觸錯誤的機會。
阿米爾選擇栽贓陷害哈桑偷竊試圖將他趕出自己家,但是一切都想好之后,還是抵不過哈桑那個想都沒想就說出口的“是”,那才是擊倒阿米爾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一次傷害了哈桑,這次,是他主動地。“他知道我背叛了他,卻再次選擇救我。“哈桑的再次退步要讓阿米爾如何面對他,阿米爾成了最大的壞人。
哈桑,過了很久,我還是難以忘懷多年前站在墻后面不敢上前的一幕幕,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我是個壞人,我只是以為那時爸爸的寵愛對我而言再重要不過,我以為它能夠讓我足以抵抗住良知的沖擊,但是,現(xiàn)在看來,得到了又怎樣,也許沒有得到之前我還有憧憬,但是得到之后我似乎感到的只是空虛,我以失去你的代價換回了那個我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是我之后能夠想象的不過只是如果我能夠沖出去救你,事情是不是會不一樣?
阿米爾,在我心中,從來從來,我都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也從來不想怪罪你,一直以為是不是只要我的示弱,我的妥協(xié)就能夠讓事情回到原點,我不知道為什么不論我怎么做都不能讓你開心了,除了離開,我想不到還有什么方法能夠讓你重新接受生活。大約……離開是你希望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大約……離開也是一個最不壞的結(jié)果了吧。“是“遠比我多少次打腹稿想要離開又說不出口咽進肚子里的離別之言輕松多了,謝謝你,給我一個機會能夠輕松的面對這一切。最后,好開心曾經(jīng)有你這么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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