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出的方式有很多種,有登山看日出,有海邊看日出,還有在飛機上看日出等等。這些看日出的方式我都經歷過,在黃山、泰山、衡山等名山我看到過日出,在三亞的天涯海角,我看到過日出,在飛機飛臨的萬仞高空上我看到過日出。看日出,到目前為止,似乎已經沒有什么新鮮感了,倒是那天早晨在自家屋頂看日出,卻讓我有點回味。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天凌晨四點多鐘之后,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了,越是強迫自己睡越是睡不著。背唐詩也好,數(shù)數(shù)也好,都無濟于事,后來,我干脆起床來到三樓書房看書,以此來度過這段時光。
我在書房里,隨便拿了一本書看,這是一本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由北京出版社再次出版,馬南邨先生所寫的雜文集《燕山夜話》。馬南邨先生實名叫鄧拓,當代杰出的新聞工作者、政論家、歷史學家、詩人和雜文家,他還是一位書畫收藏家。他撰寫過大量社論、雜文,具有較高的思想性和藝術性,與吳晗、廖沫沙合寫雜文《三家村札記》。
《燕山夜話》收集了鄧拓以“馬南邨”為筆名在北京晚報副刊《五色土》開設《燕山夜話》專欄所寫的大部分文章。他的這些雜文愛憎分明、切中時弊而又短小精悍、妙趣橫生、富有寓意,一時全國許多報刊、雜志爭相仿效,開設了類似的雜文專欄,為當時“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文苑增添了生氣。時間在悄悄地過去了,我靜靜地閱讀馬南邨先生的文章,被其精悍、富有寓意的寫作技巧所吸引。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此時的我感覺有點困,于是,步出書房,來到三樓的屋頂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這時,萬籟懼寂,突然有了一聲鳥叫,劃破了這寂靜。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我頓時有點興奮起來了。又過了一會兒,魚肚白漸漸地轉成粉紅色,東方的天際出現(xiàn)了橙色的彩霞。忽然天邊出現(xiàn)了一道發(fā)亮的光,是那么的耀眼呀,我頓時高興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魚肚白漸漸地轉成粉紅色,東方的天際出現(xiàn)了橙色的彩霞。朝霞漸向這邊擴散,頭頂?shù)奶焐脖荒侨岷偷募t色映得淡了。天也慢慢亮了些。天邊的繽紛卻被一層燦爛的金黃所點綴,從原來朝霞最紅最濃處亮起,有幾處特被亮,短短一刻間,竟將原來的主色紅與藍擠到了一邊。遠處的天,一絲絲,一抹抹,一片片,一層層,全是金黃的云霞,稀稀疏疏布滿了半壁蔚藍?珊镁安婚L,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天空又被一些烏云所覆蓋。
不久,天空中又布滿了極富層次感的云彩。無意中瞥見一朵潔白無瑕、酷似一條騰淵的潛龍,飛揚著鱗爪的彩霞煞是好看,在蔚藍的天空中它爭分奪秒,每分每秒都變幻得讓人難以捉摸。眾多瞬息萬變的云彩反倒為藍天添上了絢麗奪目的一筆。也許是因為起地太早,眼皮開始打起架來。我?guī)子茸撸D身時忽然瞧見稀薄的云霄中藏著害羞的太陽。它紅著臉,躲在云層之中,偷偷地俯視著地球上的一切生靈。
就在我擔心看不到日出的時候,忽然天邊出現(xiàn)了一道發(fā)亮的光,是那么的耀眼呀,未過多久,那柔軟的紅絲帶中心果然探出了太陽可愛的腦袋,像極了嬰兒天真無邪的微笑。四周昏暗的天空也逐漸變得清晰,原來還是灰藍色的天空,大概也是受不了太陽的這份純樸吧,竟將那些剛才還是烏云的那些云朵,染成了絢麗的朝霞。朝霞由金黃轉向鮮紅,再由鮮紅轉向深紅,一層層疊加著,延續(xù)到天空的另一邊。俄國最偉大的詩人普希金在《青銅騎士》里留下:“前霞方逝,后霞已至”的名句。我想他當時也是在看到這神奇的朝霞,才能想出這超凡脫俗的詩句來。旭日東升,光芒萬丈。我激動得牙齒打顫。
面對著彌漫的云天,在一瞬時間內,觀察那偉大誕生的景象,看火、熱、生命、光明怎樣一起來到人間。古代一些文人墨客,對日出也曾感慨萬千。唐·白居易《憶江南》“ 江南好,風景曾舊諳。 日出江花紅勝火, 春來江水綠如藍, 怎不憶江南?” 攝取一年之春的江南景色,寫得生機盎然,色彩艷麗。“日出江花紅勝火”一句刻畫在初日映照下的江畔春花,紅得勝過火焰。
表現(xiàn)出春天花卉的生機勃勃之態(tài),使人感到江南春色濃艷、熱烈之美。次句說“春來江水綠如藍”。春水蕩漾,碧波千里,詩人更夸張地形容它比藍草還要綠,這深濃的碧綠色,與上句日映江花的火紅色相映發(fā),便覺更加絢麗奪目。詩人敷彩設色,用色彩明艷的辭藻,很好地顯示出江南春色的迷人之態(tài)。劉叉《偶書》“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間萬事細如毛。”這是一首詩風粗獷,立意奇警的抒懷詩。 每天太陽從東方升起,人世間紛繁復雜的事情便一一發(fā)生。宋·趙匡胤 《詠初日》“太陽初出光赫赫, 千山萬山如火發(fā)。 一輪頃刻上天衢, 逐退群星與殘月。” 前二句寫一輪紅日噴薄欲出,赫赫炎炎,勢盛光艷。“光赫赫”,“如火發(fā)”,形如口語,把太陽初升時的壯麗景象描繪得活龍活現(xiàn)。后二句,詩人以紅日初升自況,以群星、殘月比喻當時的各個割據勢力,并以紅日逐退星月,普照大地,象征自己鏟平割據、統(tǒng)一天下的雄心壯志。縱觀古今中外文人墨客,幾乎所有描寫日出的詩句都是那樣美好,那樣充滿活力的。
哦!美麗的太陽,你代表著青春的活力和生的希望,你充滿了活力,充滿激情,讓人們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一聲遙遠的雞鳴,將黑夜的最后一絲殘余帶走了。日出是多么精彩的場面,它不僅是莊嚴的、神圣的,還是轟轟烈烈的。他的美,無法用語言形容,無法用美麗的詞句描繪,天亮了,太陽堅定地在空中散發(fā)著光芒,一切都是亮的。
我家屋頂看到的日出,實際上也是來自海上的日出,因我家離珠江出?诓贿h,大約只有二十公里的路程。雖然地處城鄉(xiāng)結合部,可近幾年來這里的高樓大廈卻越來越多,又是在珠三角的核心區(qū),也即規(guī)劃中的粵港澳大灣區(qū)的核心區(qū)。隨著城鄉(xiāng)一體化的步伐進一步加快,高樓會越來越多,我想,要不了幾年的時間,在自家屋頂看日出可能會是一個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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