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的便利屋》是一部由岡田將生、鈴木浩介和遠藤憲一等主演的劇情電視劇,該劇首播于2015年,網(wǎng)友們對這部劇也是給出了不錯的評價,一起去看看吧!
01
我記得這劇剛出來的時候,我看封面是三個男人,又瞧了一眼簡介,于是興致缺缺。最近閑著無聊補片,又拉出來補,結果發(fā)現(xiàn)這劇意料之外的好看又可愛。很多地方都有點無厘頭,但是淚點笑點和我非常一致(。
不知道為何一部講冬天的北海道的劇卻要在夏天播,不過細想一下,若是在夏天看,應當是消暑解熱的利器吧。
看《不便的便利屋》之前剛看完《溫柔時刻》、正在溫習《掟上今日子的備忘錄》,這三部夾雜在一起,個中滋味真是奇妙的體會。《今日子》里的厄介和這里面的阿純,同樣都是弱氣地讓人想欺負的角色,比起厄介,阿純顯然更加傻白甜,也更幸運一些;《溫柔時刻》里的北海道富良野,真是如標題一樣的溫柔寧靜,怪不得本劇中的竹山純對富良野百般向往。
而劇里這個叫赤平的小鎮(zhèn),和溫柔寧靜完全沾不上邊。這里的人各個都稀奇古怪腦洞大開又無厘頭,常常做些不明所以的事情。
在片場和人吵了架,負氣想到富良野尋找一下人生方向的竹山純,就這么因為大雪而誤打誤撞地踏進了這個小鎮(zhèn)。前頭幾集還把要離開掛在嘴邊上,奈何不是包不見了就是手機不見了,再要么就是外套不見了。
莫名其妙地被兩個大叔納入便利屋的一員、莫名其妙地被大叔之一強行認作兒子、莫名其妙地被小鎮(zhèn)上的毫不見外的居民當成了自己人看、莫名其妙和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每晚在居酒屋里喝到酩酊大醉、莫名其妙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奇裝異服或者不知道會遇上什么新的麻煩事兒……結果就這么莫名其妙著,漸漸和這里的人與事產(chǎn)生了親切感,反而舍不得走了。
起初還不耐煩地說在這里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必須要離開的人,后來卻把復興這個小鎮(zhèn)當成了己任,帶著大家一起破了吉尼斯的世界紀錄。阿純從可有可無的外地人,漸漸變成了有了一定作用和影響力,甚至偶爾還能當當領袖。
在我的印象里,日本人很愛說“羈絆”啊、“宿命”啊之類的詞兒,用中文里的詞兒來對應的話,我覺得大概就是“聯(lián)系”和“緣分”了吧。
和自己毫無關系的人和地方,因為機緣巧合不期而遇,離開的時候充滿了回憶,萬分不舍。這不是緣分是啥呢?
明明是簡單到不行的故事,還是被打動了。
要是問我哪里被打動,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出什么長篇大論——如果一定要說,大概是人與人之間充滿溫柔愛意的那些小細節(jié):為了未婚夫放棄在東京工作的未婚妻;父女關系冰凍多年,在女兒結婚前的一句“爸爸”和“要幸福哦”;把梅本找兒子的事兒當成是自己的事兒一樣高興的小鎮(zhèn)居民;像電視劇般戲劇化地看上禿頭大叔的賣火柴少女。
這里的人各個都無厘頭,做的事也都又傻又沒有意義。說是便利屋,結果每天做的都是鏟雪或者是穿上超人服裝給人撐場子之類的小事情?瓷先ナ瞧掌胀ㄍǖ娜耍總人或多或少都有故事。
在小樽的時候,阿純不能理解為了舉辦活動被建造又被拆除的設施,松井先生說“不破壞的話就無法前進”。
不破不立。
也有那稀松平常的事情吧:生活遇上了瓶頸,事業(yè)遇上了低谷,為了逃避不盡人意的現(xiàn)實,或者是為了找尋人生的目標和意義什么的,跑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思考人生方向。
所以大家都熱愛旅行,覺得換一個地方生活一陣子也許會更好。誰知道真正的理想會不會就真的撞上來?
松井說:“大家迷茫了都會來這兒。”
如果沒有不期而遇,阿純也許已經(jīng)在富良野的大雪里逃避著現(xiàn)實。
這個陌生的小鎮(zhèn)教會阿純的,遠比他需要的多得多。
人與人之間釋放的毫無雜質(zhì)的善意,熱愛助人為樂(也許是因為太閑了),對外來的人也十分友好;
因為不當用火而被燒掉的小餐館,老板夫婦還能在重建它時說出“還好沒燒光,再重新裝修裝修就能重新開始了。反正我每次都是這樣從零開始的,大家一開始都是0,把它變成1,再用2、3、4這樣一點點積累下去,就算變成0也可以重新來過”這種至理名言;
為了復興曾經(jīng)以煤炭為主營的衰敗小鎮(zhèn),阿純想出了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的方法在短期內(nèi)聚集了一千多人一起堆雪人。
阿純那段獨白我好喜歡:聽說這座無名小鎮(zhèn),過去曾作為煤炭小鎮(zhèn)繁榮一時。不過,那都是50年前的事了,還記得當年事情的人少之又少。戰(zhàn)敗后,為了國家的復興,人們拼命努力的那段經(jīng)濟高速增長時期,支撐那段時期的,就是煤炭,而把煤炭挖掘出來的就是這個小鎮(zhèn),還記得這件事的人也少之又少。在這些雪人里寄托著一個個生命,聽說這個漆黑的石子,曾被稱作黑鉆石,而現(xiàn)在因無人問津便散落四處,變成鉆石星辰。
這里的人每夜都要喝酒,不管什么理由都可以拿來喝酒慶祝。大家每晚喝得大醉,昏睡一夜后好像就能將過去重置,化作明天的動力。積極又樂觀。
阿純學到的最重要的一課還是故事是需要與別人一起創(chuàng)造的。梅本叔說:“哪會有什么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故事啊,要有很多人,和這些人一起,故事才會發(fā)展下去啊。然后誰都不知道結局是什么,所以人生才能成就出最棒的故事啊。”
人不都是這樣嗎?和什么人相遇又別離,才組成了完整的人生。如果只有自己唱獨角戲,沒有配角的人生想想還是有些無聊吧。
最喜歡的就是這部劇娓娓道來的敘述方式,毫不拖泥帶水又芳香四溢。
它不會專門來幾波雞湯讓人消化不良,就是在一些讓人捧腹大笑的瞬間,從幾個主角的嘴里不經(jīng)意間說幾句至理名言。
阿純離開的時候說,我還會再來,變得更強大;貣|京的時候,阿純仿佛找回了一點點勇氣,面對生活的勇氣,跌倒了還能立刻爬起來的勇氣。
換一個地方生活的意義可能就在這里,它讓你跳脫出原來的圈子,做一些以前沒做過的事情,和一些以前沒遇過的人交換以前從沒想過的問題,人就會成長,而成長就伴隨著勇氣。
看完我把北海道默默地往心愿清單上記了一筆,有生之年,我也要去北海道感受一下白茫茫的雪。
還有,超喜歡每集的片尾!岡田弟弟伴隨著片尾曲,在北海道的深雪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不知怎么這些個片段就讓我覺得特別溫柔特別高興
也許赤平這個小鎮(zhèn)確實不如富良野的溫柔,但它也有自己獨特的溫柔,我確信。
02
“事事都變得很便利,模棱兩可的事情就都不見了,但是這樣就侵蝕了幻想的空間。漸漸地,人們是不是也會忘記想象和做夢了呢。雪男,那東西根本不存在,但是期待他的存在也是被允許的吧。”
穿過廢棄的煤炭工廠時,松井喃喃著這么一段話。諸事便利的時候,想象就容易被磨損。第四話里,那個為上輩人看守林中小屋的女人假扮成雪男說道,人類的地圖已經(jīng)能清晰地定位世界上每一片土地,連同那些人類不敢出入的區(qū)域,也都被照的一清二楚,這樣一來,我們就無處藏身了。這讓我想到了是枝裕和《歸家的路》里面那個被眾人尋覓的“庫納”小人,帶著小紅帽,住在森林里,后來只出現(xiàn)在阿部寬夢里的沙發(fā)底下,有人相信他在,有人則不。和雪男如出一轍的是,最后那些相信和不相信的人,都把傳說中的怪物營銷成了振興小鎮(zhèn)的觀光賣點。
振興小鎮(zhèn),這個口號大于行動的主題,算是勉強貫穿了這部幾乎沒有劇情的電視劇。啊,我還沒講劇情梗概對不對,松散又沒個正經(jīng),我只能說個開頭,一個從東京去富良野的腳本家竹山純被大風雪困在了北海道的赤平小鎮(zhèn),莫名其妙地被認作便利屋大叔梅本失聯(lián)二十多年的兒子,之后便是他和松井梅本兩位便利屋大叔以及鎮(zhèn)上居民們稀里糊涂的日常,在寒冷的冬天為人掃雪、遛狗、振興小鎮(zhèn)。
為了振興小鎮(zhèn),人們追蹤雪男,為人骨尋求科學解釋,無非想要借此讓小鎮(zhèn)出名的念頭都以失敗破碎。最終純想出的辦法,是用堆雪人破吉尼斯紀錄來吸引眼球,你不得不佩服他們?yōu)榱伺膫電視劇真的破了世界紀錄,盡管你又不得不承認,在一小時內(nèi)堆兩千個雪人這種紀錄實在有點無聊。在熱血沸騰的集體行動現(xiàn)場,純內(nèi)心涌起了一段堪稱全劇最嚴肅的獨白:
“在過去,曾經(jīng)作為煤礦之都而有過短暫的榮光,不過那已經(jīng)是五十年前的事了,還記得當時情形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戰(zhàn)敗之后,為了讓這個國家復興,人們都拼命地努力著,那段高速成長期,支持那一切的就是煤炭,努力挖掘著煤炭的,就是這座小鎮(zhèn),如今記得這件事的人也已經(jīng)不多了。在那么多雪人里面住著生命,這種黑色的石頭在過去,曾被成為黑色的鉆石,而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不再被使用,消散在風中了。”
Diamond Dust,這座小鎮(zhèn)成為時代炮灰的寫照,也正是松井和梅本便利屋的名字。如今不再開采煤礦,也沒有旅館和租碟店,只有大風雪和受其影響隨時可能停運的不靠譜的交通——它成了不便利的小鎮(zhèn)。
這里卻有一個“幸福的黃手帕”Cosplay居酒屋,鎮(zhèn)上的人們每晚在這里穿著奇裝異服,喝得不省人事,回家大睡,白天工作,晚上繼續(xù)喝得不省人事。在打發(fā)時間的過程中,每個事件都得到極盡可能夸張的反應,每個動作都能被盡情地扭曲,人們從中獲取些許無聊的自嗨和快感。在半醉半醒之間,他們總是為了復興小鎮(zhèn)做著徒勞的努力。
然而就像小鎮(zhèn)被遺忘的輝煌歷史一樣,人物的過去也都在大雪、黑夜和與外界不便利的溝通中被掩埋。桃老板曾經(jīng)是個拿獎拿到手軟的健美先生,如今只能開店和照顧老年癡呆的母親。梅本叔是與正義同行的刑獄官,這時候你就能明白為什么每次便利屋接到表演類委托時,梅本對于扮演正義的伙伴有著近乎偏執(zhí)的堅持,恨不得跟人打起來。松井是個電影導演,他總是能冷靜地說出一些乍一聽有點在理的臺詞來。竹山純,這個自我中心的腳本家,也在這里明白了沒有哪個故事里只有自己,“我們周圍有著各式各樣的人,和他們共同去創(chuàng)作出一個完整的故事,而結局根本未知”。
看到這里不免感受到一點《神去村》的氣質(zhì),其實在第七話竹山純被趕走又回來,決意和大家共同振興小鎮(zhèn)的時候,《神去村》那輛開回來的列車的影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驕傲又自我的城市青年在偏僻山村的日常體驗中獲得新的認知和愉快,仿佛成了一種 “成長教育小說”的現(xiàn)代變體。又不同于荻上直子那些精心隔離的桃花源,它是一種粗糙生野的現(xiàn)實狀態(tài),而非散發(fā)玻璃窗氣質(zhì)的理想夢境?喙纳瞽h(huán)境,匱乏的物質(zhì)生活,簡單的社群關系和必須成就的體力勞動,所有這些元素都讓“不便”成了新的受洗渠道。松井是從都市歸來守護小木屋的第一個現(xiàn)代人,隨后是他的未婚妻和純。他站在屋頂上對純說,這里雖然什么都沒有,黑啄木鳥仍然召喚著人。
當黑啄木鳥代替了空幻的雪男和人骨,成了實在的召喚物,堆雪人的吉尼斯紀錄也勝利完成了,一群奇怪的鄉(xiāng)民成了相處最融洽的朋友,竹山純也從小鎮(zhèn)上收獲了足夠多原本希望在富良野找到的東西,即將打道回府。與第一話梅本叔強行認兒子的笑話相反的是,最終話里竹山純認定梅本是他的父親,他覺得媽媽在蒙騙他。實際上媽媽的到來告訴了梅本他的兒子早已犧牲在消防員崗位上(共同的正義感),梅本卻沒有告訴竹山純他的父親是為了救他而遭遇車禍的。告別的時候純叫出了一聲父親,梅本的手勢在表示否定和再會中又被誤解而模糊了意義,《不便的便利屋》隨時都在從值得思考的一秒回歸無理取鬧的下一秒,并且顯得理直氣壯、一本正經(jīng)。
在吃西瓜的夏天看他們一群人穿著棉襖摔一跤嘴啃雪的冬天,是一種特別棒的體驗,不靠譜的中年便利屋大叔遠藤憲一和鈴木浩介的組合一點也不輸大熱的龍平瑛太的真幌便利屋。很多人埋怨著沒有劇情而棄劇,我倒覺得正是這種“過分能演”的無聊蹦出了幾分有趣感,當然你不能端著觀眾的身份一本正經(jīng)地“觀賞”,只能拿來“消遣”,我是在地鐵通勤中看完的,到家再寫點筆記。
說幾個萌點,每一話剛開始出現(xiàn)的那個“第N話”會跟著人的腦袋走,嚴肅的松井大叔毛衣上寫著FUN,居酒屋桃老板的黃手帕變成黃領結總是斜飛過頭,火之拉面超人戰(zhàn)隊的一本正經(jīng),梅本叔因為演不了正義的伙伴要和人拼命……每一話都是屁點大的事,被鎮(zhèn)上各位腦洞大、愛表演的無聊居民們強行撐起了三十分鐘,沒有精心布置的情節(jié),沒有細膩的感情線,有的只是日復一日的大雪和宿醉的黑夜,吊兒郎當?shù)墓ぷ,永遠找不到的錢包和手機,和每一次都大驚小怪的折騰和表演。這一切又是如此符合一個無聊又不便利的小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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