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有美好的歡聲笑語,有難以抒發(fā)的悲傷情懷,小編整理了一篇西安記憶:寂寞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供大家欣賞!
本以為中西部城市干旱少雨,可第三次到古都西安時,卻又遇上陰雨的天氣,這到真得讓我有了些詫異,甚至菲薄起自己掌握的知識來。我是怎么和這座城搭上聯(lián)系的呢?幾年前對它的印象也還停留在教科書和賈平凹先生的一些文學(xué)作品中哩,說千道萬其實這都是因為兒子,兒子上的大學(xué)就在南城墻的朱雀門外,入學(xué)放假總不免來上兩趟,可這次并不是看他,而是為他學(xué)業(yè)的事情要拜訪幾位素未謀面的朋友。車子開到省體育場附近一家預(yù)訂的賓館內(nèi),時間已近下午六點,洗漱罷斜靠在床上,開了一天的車,脖頸說不出的酸痛,飯也懶得吃,閉上眼竟打起盹來。
兒子的大學(xué)
一早起來,用百度地圖搜了兒子的學(xué)校,離住的賓館只有約三公里的路程,這對偏愛走路的我和妻子來說,算是小菜一碟,只不過我們知道,這個時候兒子還在靈寶集訓(xùn)沒有回校,即便去了,也見不到他,可不知怎么心里總有一種欲望想去看看,畢竟兒子回到老校區(qū),我們還沒探望過他新的學(xué)習(xí)生活環(huán)境呢!
從朱雀大街北行拐到友誼西路一直能走到大學(xué)的南門,迎門甬道兩旁是經(jīng)年繁茂的古樹,我印象里這樹應(yīng)習(xí)慣被人稱為法國梧桐,一棵棵枝干粗壯,巨掌一般托著一樹蔥蘢,密密的葉子碩大而厚綠,在甬道上空交織在一起,順路望去,就像是一條綠色隧道,這不由令人想起臺灣作家蔡珠兒說過的話:“有法國梧桐的地方,就適合走路和駐停;春夏有亭亭青傘,足以庇蔭思緒,秋冬有沙沙落葉,踩出滿地韻律。”可此刻校園里很靜,人也稀少,甚至大多建筑都涂著一層舊色,整個氛圍顯得有些古樸肅穆之感,我想,在這樣的路上,或許只有背個小包,捧一本書,邊走邊默誦著,才會感到作家所說的那種小資情調(diào)吧!
站在這些樹下,心里暖暖的有種親近的感覺,我可以想象的到,那斑駁的濃蔭里,定會有兒子挺拔身影在上面晃動過,他匆匆腳步在這些灰白的樹身旁風(fēng)一樣的走過。左側(cè)是被一些樹木岔路隔開的各個學(xué)院,穿行其中,明顯眼前的假山假石破舊了些,花園前的雕塑破舊了些,掩映在樹木里教學(xué)樓也破舊了些,看來一切似乎都有了年代,經(jīng)歷了許多滄桑似的,倒也真對得起老校區(qū)的名號了。我和妻子不知怎么轉(zhuǎn)的轉(zhuǎn)的,竟到了學(xué)校的西門口,這邊同樣是一路法桐疊搭起的隧道,沿著路直行回返,過訓(xùn)練館才看見路對側(cè)是學(xué)生的宿舍,看過一棟又看過一棟,終于看見那棟帶標(biāo)志的建筑,我們轉(zhuǎn)到樓前,進去的大門關(guān)閉著,我和妻子禁不住在樓前拍照,毫無顧忌的尋找角度,擺個姿勢,好像因了兒子在里面居住,這里的一切似乎都屬于他的一般。
這樣逗留良久,不經(jīng)意看見樓頭有一修包的攤位,隨想起挎包上壞掉的拉鏈,于是走過去,坐在攤前的小凳上,一邊和上年紀(jì)的修理師傅攀談詢問,一邊回望著兒子的宿舍,盡興感知著校園里的一切信息,心里裝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驕傲和幸福。
小雁塔•書院門
預(yù)約的朋友特別熱情,他年齡盡管小我一些,但做事說話非常老成干練,又有才情,晚上給我們接風(fēng)盡地主之誼時,他的舉止和談吐讓我更多了對軍人的欽佩和敬重,相談甚歡,只可惜他約的朋友仍未回城,他說恐怕要讓我多待幾日了,這對愛玩的我來說,卻不是個賴事,卻正好有時間領(lǐng)略一下古都的名勝。
翻閱手機天氣預(yù)報總顯示陰雨,但陰沉沉的天空,雨一直沒有落下來。其實我和妻子幾年來一直有個去攀登華山的想法,可在這樣天氣和這樣的情形下,還是把這樣的念頭壓下去,畢竟古城游玩的地方很多,在附近地方能找些風(fēng)景溜達一下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選擇。
于是想起昨日看見的土黃色小雁塔,就坐落在住處很近的薦福寺內(nèi),我們依舊從朱雀大街過去,小雁塔是和博物館連在一起的。早晨園子里鍛煉的人很多,從博物館背面過橋,穿三兩道門,便到塔下,這里空間有些狹小,須用力仰視才能看見塔頂。原來這是一座密檐式磚塔,唐代景龍年間所建,為存放高僧義凈從天竺帶回佛教經(jīng)卷、佛圖的。我不禁看的愕然,想不到唐代除玄奘外還有很多出海取經(jīng)的和尚呢!后查閱這義凈可了不得,孤身泛海,歷游三十多國,返國時,攜帶經(jīng)論四百余部、舍利三百粒,驚動女皇武則天都親自去洛陽東門迎接呢!
小雁塔初建為十五層,現(xiàn)僅存十三層,飽受千年世事變遷,雖看上去塔頂有明顯的風(fēng)化殘缺,但線條輪廓仍不失挺拔秀麗,據(jù)說雁塔晨鐘為古“關(guān)中八景”之一。踟躇在這高塔之下,試著想象一下大唐的榮耀和繁華,想象一下穿過歷史的梵音和鐘聲,想想一下熙熙紅塵中的過客和眾生,對于年近知天命的我,說不出的一種渺小和悵然,此時再咀嚼清詩人朱集義題“枕上一聲殘夢醒,千秋勝跡總茫茫”兩句,愈發(fā)覺得真有味道了!
小雁塔離南門并不遠,記得曾有一位有雅興的朋友說過,如果去西安一定要去書院門看看,我不知道那門里邊有什么東西,但這名字聽起來倒很有書卷氣。在高大沉郁的灰色城南門東側(cè),街口矗立著一座古色古香的牌樓,牌樓內(nèi)街道兩旁是二三層的仿古樓宇建筑,雕梁畫棟自不必說,青石鋪就的街巷,粗大繁茂的槐樹掩映一個個店鋪,木板攤上擺放著琳瑯滿目的書畫墨跡,各種大大小小的文房四寶及民間工藝品,正午的陽光從枝葉間零星透下來,整條街都飄散著一股文化的韻味和醇香。
這里的游人很少,三三兩兩這個攤問一下,那個攤停一下,外面的喧囂嘈雜好像在另外一個世界。門是紅漆的,窗是格子的,店老板是閑散的,湖筆端硯,篆章字畫,甚至青磚的城墻上都懸掛了潑墨山水,名門大家的碑林,西北之冠的關(guān)中書院,而一切都是休閑的,你的眼光可以一邊掃過幾本發(fā)黃的線裝書,一把銹跡的銅壺,一排煙熏色的塤,一邊聽見自己的鞋子輕叩石板的聲響,輕松么?愜意么?為什么還有那么一點點寂寞?隨手從攤板上拿起一只塤,用幾個指頭堵住上面的小孔,鼓勁吹幾下,沒有聲響,偶松開一指,“嗡”的一聲,悶聲哭了一句般的難聽,似乎打破整條街的幽靜,這油然再使我想起賈平凹先生筆下的西京城,想起《廢都》里那個愛聽哀樂和塤聲的放浪不羈的人物……
“寂寞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站在這無人相識的灰色城墻跟下,這樣的感覺你是能體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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