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總希望時間快一點,長大后就希望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看著身邊親人漸漸老去和離開,我們無可奈何,因為時間不會因為誰而改變,關(guān)于時間,你有什么感悟?下面給大家?guī)淼氖顷P(guān)于時間的思考人生哲理隨筆散文。
每當站在時間之交,總能感到曾以為很重要的現(xiàn)在都輕的可以,沒有反思、追憶的必要。
這是一個節(jié)點,也可以看作尋常的一天。
但曾有過的,卻有如幻般的美好,有寒風中的熱淚盈眶,有與猛獸厲鬼的撕扯……還有些泥犁里的連綿徘徊,那些天數(shù)也許不少,可是我已不記得什么,這就是健忘的好處。
年歲的遞增,陰雨時候少了,艷陽天多了,這就是成人的一點痕跡吧。
我在朋友圈寫道:凡我所想,皆已成全,想必這又增穩(wěn)重的人貽笑了。這不是空洞的口號,也不是沒高沒低的自炫,只是描摹一條命運里起伏的隱線,只是一個奢想不多的人對生命所饋的知足。
上帝說你可以祈告的,但你所祈告的必是我心許的,我給你的你必得到……這是我模糊中記得的布道句子,我之愿償,秘密全在此。
2018年真的好嗎,朋友圈多的是對思考邊界的自覺審查,溢美和紋飾,中國人從來善于寫一些應(yīng)景的、煽情的句子,那是對新年之交的祝福,真正的境遇和得失卻在這一片歌頌里匿跡。
言歸正傳。
我用半年的時間"創(chuàng)業(yè)",證實了文化人的確不宜創(chuàng)業(yè)。于是我用了另一半年的時間扎身文化。這一切都早早地在我的腦里盤旋,一遍一遍,直到它們一一在眼前成行。
還記得年首,那是摩托車之手的故事,我和強仔,記憶里兩個人騎著車滿世界跑,薄暮里的大山,山頂未化的積雪,這是我記憶里的家鄉(xiāng)江畔,卻又是那么陌生,那么陌生的傾角,壓下來,陰影還在……
暫放在強仔處的一口袋書,到現(xiàn)在還沒給我寄過來。在我最后一次催他沒有回音后,我們已經(jīng)好久沒微信了。我猜想他是不是給我弄丟了,或者因為他的懶散……基于我們高度一致的懶散,我已經(jīng)原諒他了。
我在想是否在我的潛移默化下,2018年他才做了那么多"掉線"的事。繼辭了公務(wù)員,他又辭了人民教師,南下不是他的選擇,內(nèi)心貧瘠的人選擇南漂,內(nèi)心富有的人會去曠野大荒吧——僅一時所想——總之他似乎是為了與我的漂泊區(qū)隔,于是先西藏,后新疆。直到最近一次電話,他說厭倦了那里的雪山、草原,情懷全無,電話被監(jiān)控,別說敏感詞……最近的最近,他已安然回老家,吃上夢里的酸菜面、漿水糊豆了。
他適應(yīng)老家那種人情社會。他心里還有遠方,不甘制度內(nèi)的潛規(guī)則與平庸為常。他和那些小城青年很合,又覺得要打破這一切。這是不是他的誤判呢,西域周游回來,他是否將快速地跌入庸常生活之門。
起碼,這是一個真實的2018,這是一段真實的青春掙扎,與那些正經(jīng)八百的新年祝詞無關(guān)。
若不是散文,我不會給予強仔這么多筆墨——還好有這個借口。
創(chuàng)業(yè)會讓人立刻上升到一個高度,全盤掌控的思維。不過我就僅僅局限在思維層面,一旦"動手"就錯漏百出。這也是"文人革命,三年不成"的由來。
我不得不承認,我曾美美地享受了一番"生意人"的氣概,對成功的崇拜、挖空心思、想盡辦法、自陶在小聰明與小發(fā)財?shù)拿缐糁。更多的時候,我與性子里的懶散、疏淡交戰(zhàn),時間越長,我的"生意人"認同感越淡,而本性復原地就越多。
年味淡了,打工的都走了,一場初春之雪落了又化,漢江河畔早桃開到糜爛,門前的學校人聲鼎沸……媽媽說什么"創(chuàng)業(yè)",不過就是一個宅在家里的借口。冬天的棉衣已經(jīng)脫了幾件了,我想這中間有很多天是無所事事的延宕,我必須要把手上的土特產(chǎn)倒置掉。
我?guī)е卉嚨耐撂禺a(chǎn),到了鄂北小城,在一條廢舊的鐵路邊賃了一間小屋,余下的一個多月,我都和我的土特產(chǎn)相依為命。
小城的中央是一條河道,沒水,露出水泥河床,我曾在"河"邊,和一群賣菱角、荸薺的大嬸并排,賣我的土特產(chǎn),高高走過的路人一副神氣,提醒我曾經(jīng)也是個"高傲"的路人。
后來我跑遍了這城市所有的后廚。那些廚師長都很客氣,他們都給了我一定承諾,我總是不善于揣摩語義背后的真實指向。
回到屋子,看著一點沒消化的土特產(chǎn),我一定感到過絕望。曾經(jīng)的心血、被寄予厚望的發(fā)財所托,現(xiàn)在成了無法丟棄的恥辱,他們和我擁擠這個小屋的空間,在我夢里盤旋飛舞。直到我接到老爹的電話,才仿佛得了大赦,那個答案在我心里醞釀了很久,老爹只是給了它出口。載著貨,回家。那一刻,我已經(jīng)向發(fā)財暴富的大夢投降了。
離開的前一天,我曾信步沿著鐵道走下去。我可沒臥軌自殺的豪情。一條鐵軌,一個失落的"生意人",一根煙,我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想了什么。人生總有一些暗黑的路,一個人躅行,苦苦思索,當時以為這條路會成為人生的坐標,但后來記憶里根本就沒它的影子,早都湮沒在時間的大荒之中。
在此刻,俯首打字的我,回想這段歷程,認識到的是自己的平凡,做一點再卑微不過的事,還搞得萬分之殘。這就是物質(zhì)世界的我啊,可是我這骨子里的傲世不群又是哪里來的?
我不會忘記,在這不成功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上,爸媽無聲的支持,出力、出錢,相信我,期待我,世上再無這樣的好爸媽。媽媽一切都順著我,自不必說,而爸爸的支持更為特別——他知道我一定會失敗,但他愿意拿出幾萬塊,讓我折騰,給我人生實驗。
經(jīng)歷了第一次失敗,我心猶不甘,于是收拾行裝,又潦草走向我另一個實驗。
在老家縣城和王老師合伙做事,如今想起真是一段美麗的行程。我記得那些不分晝夜,把事情當作自己事做的幾個月,即便結(jié)局不妙,人生這樣度過,不也值得嗎?
山城素有早睡的習慣,十一二點,下班,抹黑走備用樓道,騎上車,路上幾無行人,只有幾盞路燈陪我……回到家有時還要接王老師長達一個小時的電話——她真的比我更有精力,而且邏輯清晰,事情皆想得妥妥當當,那時覺得不厭其煩,現(xiàn)在想到那實在是因為我性格的疏離,一切用心得淺,才會如此——如果當時再加一把力就好了。
第二次實驗,也許得到的教訓是,當機會近在眼前,卻在經(jīng)驗、成熟度、把控力上都沒準備好,是件多么不幸的事。當然我并不是說現(xiàn)在就準備好了。
記得三伏天氣,帶著幾個弱質(zhì)女子在街上東奔西走,獵取我們的獵物,太陽烈、奔波苦、也不盡體面,現(xiàn)在回想那是頗有可感動的成分的。我不是一個及格的銷售者,我無法以言語或誠懇去獲取一個人的相信,并且,我也無法判斷任何人言語背后的真實用意,在人性的迷宮里我比誰都暈頭轉(zhuǎn)向。我適合做一個格格不入的文化人,為大眾所防范或無視。
如果再回到那些日子,我會用另一種方式去處事,去對待生命中的他們——得了吧,時間并未過去太久,我還是我。
山麓地帶的八層屋頂,是我那幾個月短暫的"家"。闊大的屋頂陽臺,可以憑著欄桿看夕陽的逐幀褪去,一個獨立廚房,可以任我大展廚藝,做幾樣小菜,抿半罐啤酒就會大醉,夢里聽屋后森林的百蟲齊鳴,沙發(fā)上亂擲著十幾本書,搖滾開到最大聲也不愁擾民,有時裸體在屋頂抽煙,從不怕對山有人看見……一切都剛剛好。
可是實際上,我是一點品味生活的心思都沒有的。一面,我被"事業(yè)"所纏,心緒雜亂,一面,我也盡力克制著"舊情復發(fā)"。這個縣城每個街道、每種氣味都能勾起我的回憶,也并不是不美,只是太陳舊、太狹窄了,我怕進入到那種情緒中,看見到生命的褊窄。
所以我一直與這鄉(xiāng)音呢喃的小城格格不入,與那些慢慢悠悠的生活相互抵撞。我的生活是沉悶的、封閉的,就像是陰天籠罩在小城上的密云一般。強仔說有他的交際圈,夜夜蕭歌、呼朋喚友,不肯多與我這文化異類往來,而且一直以為家鄉(xiāng)是美女如云,原來她們在尋常的日子都離鄉(xiāng)而去……如果我還有一點鄉(xiāng)土意識,已經(jīng)被這難捱的沉悶漸漸磨滅了,生活難以為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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