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遲遲沒有動筆,十年前第一次閱讀它的時候帶給我的震撼影響至今。
十六歲的暑假,我處在一個迷茫又尷尬的年齡。叛逆、迷茫、焦慮、敏感等等復雜的情緒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小時候被灌輸?shù)膬r值觀不可挽回的轟然倒塌,面對復雜的世界,幾乎如同裸體一般走在人頭攢動的街上。對于青春和未來的苦悶讓人如同迷失在一望無際的森林里。
在這十年間,我反復多次的重讀了《挪威的森林》,但是第一次讀完的那種透徹心肺的震撼,讓我仿佛真的置身于北歐冰天雪地的原始森林一般。純白的皚皚積雪和看不見盡頭的陰郁森林簡直是當時心境最好的寫照。單調(diào)又明確的景色似乎隱藏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挪威的森林》的故事情節(jié)并不復雜。小說的內(nèi)核體現(xiàn)在人物形象的刻畫、情節(jié)的渲染和對白的設計上。作者村上自小受歐美文學影響頗深,善于將日式文學的細膩和歐美文學的表達融合在一起,很多人都評價村上是歐美化的日本作家。但是我不敢茍同,村上先生已出版的作品我基本都購齊,并且均多次重讀。還包括臺版賴明珠的譯本和后來施小煒的譯本。個人感覺村上是將人性最隱秘的部分用日式文學的細膩作為核心,輔以歐美文學的風格描繪出來,成為人性所共同的表達。
小說家不給你答案,只告訴給你事實。
《挪威的森林》中的男主人公渡邊是一個普遍的存在。代表著大部分人的生活狀態(tài)。自律、與世無害、有一點自己的愛好和世界,向往著理想的友情和愛情,但是又承受著對人生的未來的迷惘和焦慮。
渡邊與直子和木月三人是默契的好友。渡邊喜歡直子,但直子和木月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但這種微妙的平衡在木月17歲自殺后被打破了。木月與直子相戀多年卻始終沒有辦法完成一次成功的性愛。兩個人彼此太了解太默契了,明明心有靈犀卻無法完成最后的儀式。這樣的隱喻是一種人性中最深的孤獨。我們即使深愛著對方卻永遠也不能抵達。
木月死后,直子變得恬靜封閉起來,但是生命深處的火焰試圖讓她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她將渡邊作為木月的的存在代入到自己的生活中聊以慰藉。渡邊一直喜歡著直子,直子也能感受到渡邊不斷努力傳遞給她的的溫暖。直子帶著對木月的追思和生活重新燃起的希望和渡邊做愛。但這是一次自我毀滅式的性愛。直子知道自己也喜愛渡邊,但是她內(nèi)心的森林早就屬于木月。試圖沖破的希望破滅了,直子的命運就此注定。
深愛著直子的渡邊感受到了直子的矛盾和努力,但是看到直子逐漸被絕望吞噬。無可避免的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直子去了深山里與世隔絕的療養(yǎng)院,在那里試圖通過一種最簡單自然原始的生活找回生活的希望,回應渡邊的愛。
渡邊去療養(yǎng)院看望直子,直子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不錯。在深夜直子映著皎白的月光莫名的一絲不掛的走到渡邊的面前,她用這種儀式般的裸體的形式回應著渡邊。渡邊和直子試圖再一次通過性愛來安慰彼此,但是很遺憾沒有成功。
直子盡力了,但是她的身體和內(nèi)心始終無法走出木月自殺的陰影。她自己也清楚著意味著什么,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渡邊手淫來安慰他。真是個好女孩啊。
看著直子一天一天的走向絕望,渡邊悲痛消沉到極致。在這期間他邂逅了清純活潑的女孩綠子。綠子完完全全是一個富有生命氣息的女孩。她單純的喜歡渡邊,也能感覺到渡邊的苦悶,她熱烈青春的身體和活潑純真的性格是渡邊最放松的安慰。
悲劇最終來臨,直子無法走出內(nèi)心的森林,無法忘卻木月,更無法回應渡邊的愛。選擇了自殺。渡邊徹底頹廢,人和人之間無論彼此付出多大的努力卻始終無法抵達。公文素材庫(m.bsmz.net)渡邊選擇流浪來尋找答案和解脫,即使他走了很多地方,卻始終沒有答案。相反的他越來越理解木月和直子為什么選擇自殺。他們深陷在自己孤獨的森林里不能自拔。他唯有選擇尊重,他和直子彼此都盡力了。
在逃離了社會很久之后,渡邊似乎找到了答案似乎又沒有。但是唯一一點確信的是,他萬分的想念那個青春活潑的綠子。擁有她才能不被陰霾所吞噬。他想要馬上就見到綠子。
曾經(jīng)的愛情、友情,我們都試圖穿越森林走進彼此的內(nèi)心。遺憾的是我們常常走錯方向、害怕失去、缺乏勇氣而最終迷失在森林里。每個人內(nèi)心都有一片森林,或許也有一片陽光;蛟S我們不曾走過,或許我們迷失自我。但是我還是始終相信它一直都在那里,總會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披頭士的《Norwegian Wood》所表達的對愛的渴望和對失去的迷惘悲慟恰如其分的呼應了小說的主意。歌詞看似簡單的背后卻是幻滅般的美夢和孤獨。臺灣搖滾詩人伍佰的同名歌曲《挪威的森林》也是伍佰在讀完村上的小說之后的深切感觸。這兩首歌從不同的維度解析了小說的情感內(nèi)核。都是我所喜歡的。
我們不知道森林里到底有什么,但我們都走在森林里,我們既擁有著,也不擁有一切。作者:月亮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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