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成長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從記事的十二歲到如今快記不完事的二十歲,仿佛白駒過隙黃粱一夢。
轉(zhuǎn)眼間踏入大學已經(jīng)過了兩年,懵懵懂懂的第一年,渾渾噩噩帶著些探索努力又帶著些迷茫的第二年,到了此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一些帶著些青澀稚氣的大眼睛女孩細聲細氣地喊我“學姐”,這才驚覺,自我原先已經(jīng)是學姐了呀,原先我已經(jīng)大三了。
或許是成長的重量讓我一路上腳步匆匆,好像永遠在思考著“實際”與“期望”的差距。
肩上的職責想讓我一路向前高歌猛進,可是差距的束縛總令我步態(tài)蹣跚。
前些日子黨員軍訓值班,看到剛?cè)雽W的學妹們在烈日下烘烤,聽到她們休息時在旁邊唧唧喳喳地討論高中生活,七嘴八舌地規(guī)劃自我的未來,眼睛里閃爍著興奮期盼又帶著點迷茫的神色,一如當初的我一般。
我突然就回想起當初的我,那個亦曾年少輕狂過的自我。流逝的時間妄圖擦除抹去年少的影像,但腦海中記憶長河的滌蕩反而使它帶來的意義更加清晰。
我也曾暢聊自我的未來,想當警察想做教師要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我也曾在高中晚上自習完十點半的匆忙歸程中不忘停駐腳步仰望浩瀚的星空;我也曾吟誦《滕王閣序》里“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絕妙詞句,想著未來自我必須也會踏上旅途寫下沿途的風土人情與酸甜苦辣;我也曾對失意不屑一顧,心心念念都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我也曾意氣風發(fā),以為自我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
此刻呢?我問自我,此刻你還敢這樣嗎?
是不是年少時光溜走,也帶走了你的驕傲與野心?是不是肩膀挑起成熟的同時,也把自我囿于方寸之間?是不是競爭和壓力讓你疲于比較昨日與今日,卻無暇再去思考明天?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如果成長沒有意義,就不謂之成長。此刻的我不是不再輕狂年少意氣風發(fā),而是明白了僅有“遠方”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要有“路”。
從以前到此刻,“遠方”一向都在未曾離開,不一樣的是我漸漸找到了去“遠方”的“路”。
我不再只是天馬行空,而是選擇背起行囊一路向前,路上不曾一帆風順,所以我時而高歌猛進時而步態(tài)蹣跚,但不變的是,我從未停止的腳步。
沉默不是因為膽怯,而是我前行的戎裝,是我未來的勇氣與資本。
我從年少一路走來,從荒蕪到繁華,從孤獨到熱鬧,從寂靜到喧囂,想“去峭壁高歌,去雪山誦經(jīng),去戈壁對酒,去海上看月”的愿望從未變過,也從未停止過一往無前的腳步,也最終明白了唯有“行到水窮處”,方為“坐看云起時”。(作者:劉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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