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下雪了,上次感受雪的冰涼還是在故鄉(xiāng)、在中原,從天空飄落的雪,連接了天與地。
天與地,上下一白。如果我們能像雪連接天地那樣,連接彼此的心,青春大概就能少些喟嘆。
三年前,在雪還未到來的時候,在那個秋冬交替的時節(jié),我穿著一身白衣,聽秋風(fēng)蕭瑟,看萬物焜黃。[由Www.iwzz.Com整理]
她,那個天真的女孩,在這個蕭條卻又不失浪漫的季節(jié),為我寫了一首詩,窗邊的是我,醉的人是她。“你站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人在樓上看你”,卞之琳所說的,大抵是這樣一種情景吧。
當時的我們都在趕路,我們昂首望繁星、俯身嗅花香,我們踏過四季、撫過時光,唱了無詞無曲的歌,受了不痛不癢的傷。我們盡力不負自己的青春韶華,對,只是自己。淡化了他人,那個為你寫詩的人,那些青春同路人。
歲月轉(zhuǎn)了一轉(zhuǎn),此刻,冬雪替代了秋雨,紛紛揚揚替代了淅淅瀝瀝,于是天不再為地哭泣,轉(zhuǎn)而投出潔白信箋,一片一片,暢所欲言,以至于堆了厚厚的一層也未見停息。于是我想起了那首詩,想起了為我寫詩的人。我已換下白衣,她也已遠去,雪紛紛,掩重門,不由人不斷魂。
從北國到南國,隔的是一張車票,而你和我,隔的是一段青春,一段穿白衣等雪落能自稱自己是少年的青春。
也許我們懷念并追思繼而渴求的并不是某個人、某段情、某件事,也許我們回首期望看到的只是青春本身,但青春是什么?青春,我的青春,就是一些人、一些情、一些事的集合,而我,只是籠括這個集合的邊界,與你們不同的是,我以前,喜歡穿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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