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篇
透過車窗,站在月臺上的父親微紅的眼眶,不禁讓我努力爭大雙眼,控制眼淚不讓它流出來,我擺擺手,嘴里說著:“爸爸,再見阿,回去吧。”火車上的溫柔的語音播放“列車就要啟程……”
我看著車窗外的父親越來越小,他轉(zhuǎn)過身,背影佝僂,像朱自清的父親那般,把心上刻滿了褶皺每一條都泛著疼痛。列車在車輪有節(jié)奏的咣當(dāng)聲中駛向遠(yuǎn)方,看著車窗外,風(fēng)景撲面而來又轉(zhuǎn)瞬即逝。越發(fā)明白,有些路注定一個人走,或許輕裝上陣,或許負(fù)重前行,不僅僅是歷練更是一種職責(zé)。
友情篇
每每回顧高考,是早晨五點(diǎn)左右的太陽和夜晚凌晨的月亮。每每知名博主邀寫最難忘的時光,高考總是榜上有名,我們都在懷念過去,再也回不去記憶里熠熠生輝的時光。不論是“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fēng)十里不如你。”還是“春風(fēng)但是揚(yáng)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青蔥少女總是對春天有莫名的喜愛。愛它溫?zé)岬年柟猓瑦鬯o好的歲月。
于是幾番思考之下決定逃了這節(jié)課,去曬午后的太陽,我們彎著腰,探出頭,像極了灰溜溜的偷兒,謹(jǐn)慎觀察著形勢。好,沖!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跑出走廊,邁下樓梯,清晰的記得踏出教學(xué)樓那一刻,陽光灑在各自不施粉黛的臉上,朋友眨眨眼睛,陽光仿佛在她長長的睫毛上跳舞,臉頰微紅,讓我看直了眼。如今,我們各奔東西,為了各自的夢想,在不同的城市經(jīng)歷著不同的生活。今晚月色很美,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拍兩張時候,發(fā)現(xiàn)她早發(fā)給我了一組鄭州的月亮,透過屏幕,月亮仿佛泛著她的笑臉。
親情篇
每次從社交媒體上看到各種家庭糾紛,我都無比慶幸自己的家庭其樂融融。親情永久血濃于水,在血液里流淌,連綿不息。長久以來,腦海中每個甜蜜的瞬間,抵得過流年侵蝕,一向鮮活生動。年幼的我,像爺爺?shù)男∥舶透谒砗,糯糯的喊著?ldquo;爺爺,爺爺,抱抱,高高……”每次繳械投降的總是他,“好好好,來!”“喲,喲,喲……”我在半空中手舞足蹈,被愛寵壞的小孩模樣十足。
之后,他走了,躺在床上,臉上蓋著泛著金黃的色彩的紙,我一遍遍的喊他,“爺爺,爺爺,起來抱抱。”他平靜的臉再也擠不出熟悉的褶子,不給我任何回應(yīng)。我爬上床,拉著他的手,一把拽下臉上的紙,看著他陌生又熟悉的臉,那一刻,仿佛突然長大了,停止了哭喊,盯著他,用自己僅有的理解力,消化死亡,理解生死離別。以前簡單平淡的相處今生都無法再體味,只能追憶悼念。
感情篇
對于兒時的回憶大多都淡忘零碎了,只記得那個唇紅齒白的男孩,跳舞時候牽起我的手,咧開嘴朝著我笑,眼睛彎彎的像天空上的月牙兒,之后我們再也沒有見過。
兒時的記憶散在歲月里,偶爾拾起,像是夢一場。仍然滿懷期盼的渴望相遇一場心動,能夠在早上初升的太陽下,在樹上小鳥的歌唱中;能夠在夏天某個燥熱的夜晚里,在草叢吱吱的蟲叫聲里;能夠在晚飯后的星夜長河下,在溫柔的月光里,有你有我,有最純粹的愛戀。
路上風(fēng)很大,行人匆匆,神色幾許,我不明白他們的故事,奔波的理由,就像我,低著頭趕路,偶爾抬頭,被風(fēng)迷了眼。我們的人生是一班列車人來人往,走走停停;是一個故事,有出場有退幕;是一個靈魂一生的旅行;是一條浩瀚的星月長河。有些人陪著你看盡潮漲潮落,有些人陪著你看盡一生中的煙火,更多人只是飄過。
他憑倚在橋欄桿上,閉上眼睛,想傾聽那幾乎聽不見的潺潺流水聲,而不是人潮或電車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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